2014年12月
綜合昨日諮詢過兩位腫瘤科醫生的意見,一致認為要待基因檢測報告完成後才能決定下一步的治療,加上其他在名單上的醫生的約期大都在下星期,我們便先約見中醫師。
這天的行程相當緊湊,共約見了三位中醫師:周大偉、馮顯洋、馬漢洲。
周大偉
早上,我們先到周大偉在油麻地的醫館,這裏放有類似藏傳喇嘛教的裝飾,細閱這位中醫師的履歷,他是復旦大學的博士。進到診症室,看見周醫師背後的牆上掛着佛教經文。他會說廣東話但夾雜很濃重的上海話或普通話口音,加上所說的都是中醫學用詞,坦白說我們很難完全聽得明白,大致聽到的是他對治療癌症腫瘤有一定把握。其實,西藥加上中藥會否令老婆的內臟負擔加重,對此我甚為憂慮,於是向他提出疑問,或者我問得不恰當,結果反被他訓話了一頓:他既然如此開藥,一定有他的理由,肯定沒有問題——看來是個相當自負和有性格的醫師。診症完畢,我們接過他開的藥方,步出診症室後,我們悄悄地商議一番,初步對醫師的能力沒有懷疑,可是這裏有某種宗教的氣氛,我們皆是基督徒,不是恰當的選擇,猶豫間,我們只付了診金,沒有下決定便離開,也沒有取藥,因為加起來要超過1000元。
馮顯洋
中午,我們到了上水,先吃過午飯,然後找到馮顯洋的醫館,門口掛着一塊寫着「肥仔」的門牌,這是他的外號。這位醫師是舅兄的朋友介紹的,聽說醫術很高明,所以我們才慕名而來。醫館裏看起來很低調平民,坐着一個婦人負責為病人登記,那時沒有其他病人,但奇怪我們還要等很久(後來我們估計馮醫師在午睡,果然有隱世高人的風範)。終於上了位於閣樓的診症室,我們期望見到的是一位肥仔中醫師,卻是先由一位年輕女子來替老婆把脈,她仔細地望聞問切,並且詳細地記錄下來,待她完成後,略帶肥胖的馮醫師終於現身。他開門見山地說:
「我沒有醫過癌症病人,如果要由我來診治,我用的不外乎是中醫學裏的兩個概念:扶正、驅邪。」
跟馮醫師深入討論後,結果是我們的主要方向是西藥,既然如此,他建議先以「外用」方法排毒(所說的應該是類似推油或拔罐的那種),聽後我們便暫時退到到外面商量,對我來說是摸不着頭腦的療法,意外地老婆和舅兄竟然認為但試無妨,我想勸止她,但徒勞無功。女子領我和老婆進了一間板間房,着她脫掉上身衣服,俯臥在牀上,雙手壓着她的肩,這時馮醫師才拿着兩件工具進來,一個是叫「狗仔」的木器(我已忘了這東西的用途),另一個是看起來像小玻璃杯狀的吸盤,然後在她背上澆上藥油,把吸盤放在她的背上,抽出空氣,吸起她的皮膚差不多一寸高,然後前後左右在她背上反覆拖拉,間中吩咐女子再加藥油,說這樣做毒才能散出,我望着她痛苦的表情,面容有點扭曲,我只能「忍痛」觀看着,全程如坐針氈,整個「治療」達十多分鐘,完成後,她的背上佈滿了大片紅班。診金連藥油共付了480元。過後她說好像「鬆」了很多,我暗裏則捏一把汗。
既然馮醫師說明自己沒有治癌的經驗,雖然欣賞他的坦白,可惜仍不是我們認為合適的醫師,於是我們馬不停蹄,直奔下一站,傳聞中的佐敦神醫馬漢洲。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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