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假期的結束

發佈日期: 2017年11月17日


2015年10月


長達十個月的無薪假期要結束了,踏入十月份,我必須回到工作崗位。過去跟老婆朝夕相對,每個治療事項,我都陪伴在旁;她有任何需要時,我都隨傳隨到;家務有我來處理,兩個女兒的上學和放學由我來接送。難以想像當我不在家時,家裏會變成什麼模樣,老婆要專注養病,恐怕定會分身不暇。

我渴望在復職後,能盡量維持現時各項輔助療法的質素。因此早在復職前,我已主動聯絡上司們,探討在工作上可行的安排。其實,公司批准我長期停薪留職已是格外開恩,我還諸多要求,實在不太恰當,但為了老婆的病,寧可失掉工作亦在所不惜了。從前很關顧我的上司CH 已離職,時任的兩位上司:NU 是上級主管,作風硬朗DN 是我的直屬主管,為人比較親切。DN 表示明白現時的我必須以老婆和家庭為先,他展現出的同理心,使我感激不盡。他的工作能力很強,在我休假期間,他兼顧了我的工作,卻一直沒有催促過我復職,(也許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吧,哈),現在我回來,希望不會反成了他的負擔吧。

申請關愛基金和傷殘津貼

發佈日期: 2017年11月7日


2015年10月


老婆剛開始Iressa的治療後,我倆已打算申請關愛基金的藥費資助。也許有人會認為,癌症病人的家庭若稍有的經濟能力的(例如老婆有危疾保險賠償),都不應和窮人爭奪資源。要是像我倆那樣多次旅行,錢當然不夠,應該把錢優先用在治療上云云。我相信癌症同路人才會明白,面對昂貴的癌症治療,那管是小康之家或貧窮之家,除非是有全面醫療保障的病人,否則靠自己的財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。就拿標靶藥物來舉例,新藥如AZD9291的價格每月要HK$50K,一年已花費超過60萬,假設即使有100萬儲蓄,也撑不了兩年,還未計可能因病情需要,在短時間內要到私家醫院接受手術或電療等。治療以外,維持生活質素亦同樣重要,我盼望老婆和兩個女兒的生活仍能過得幸福。因此,漫長的抗癌之路,極需要開源節流,方能曠日持久。

聲帶癱瘓(二)言語治療

發佈日期: 2017年10月24日


2015年10月


除了耳鼻喉科外,老婆還有言語治療的轉介。第一次聽到言語治療這名詞是小女兒讀幼稚園的時期,那時她說話時發音不清晰,幼稚園提供免費的駐校言語治療師幫助她。這次輪到老婆,則是因為聲帶癱瘓。當初我對言語治療的確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期望,以為它好像物理治療,使手腳癱瘓的病人重新站起來行走。綜合我在網上所得的資料,言語治療主要是透過訓練和指引,亦會使用輔助儀器,幫助有需要人士改善說話時的發音和聲線,處理吞嚥困難的問題,甚至提升表達能力等,對象包括兒童和成人,當中涉及多個領域,包括醫學、語言學、神經科學等,但是其治療目標,似乎並非完全恢復癱瘓了的聲帶功能。

因為這時我已經復工,老婆說反正不是看醫生,叫我不用陪同前往,所以這篇文章的內容,都是她回家才告訴我的。言語治療科的地點在PWH 的影像及介入放射科(X-光部)對面,負責跟進她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言語治療師,每次基本上不用等,看診全程大概十多分鐘,比起等候腫瘤科或耳鼻喉科的門診輕鬆多了。以下是言語治療師指導她的訓練:

吞嚥
言語治療師先給她一塊梳打餅吃,再給她一杯水喝,觀察及評估她吞嚥時遇到的困難,然後嘗試給她一些指引,減少吃喝時嗆到的機會。言語治療師建議她飲水時垂下頭,吃東西時把頭轉向左邊,期望養成習慣後能把情況改善過來。

說話
這個訓練主要是為了重新掌握發聲技巧,方法是大聲讀出數字一到十,每個數字都保持慢速和平穩,練習時要端坐在床邊,雙手垂直往下抓着床邊借力支撑着。老婆說練習時聲帶會劇烈震動,因而感到痕癢難當。單從發聲的角度看,這個練習讓我想起郭林氣功的吐音功,兩者似有共通點。我不知道這個訓練是否要配合病人做了隆聲帶的手術後才有功效,但我期望通過聲帶的用力和震動,說不定能刺激神經重生呢。

我的醫生家姐說過,受損的神經線復原也並非完全不可能,人體有奇妙的修復機制,只要神經不是完全損毀就有希望,當然復原速度也取決於其受損程度,過程可能要經過漫長的年月。其實,老婆的喉返神經的情況如何,只能用間接方法來評估(觀察聲帶反應),不能直接看得見它的實際狀況。即使無法復原,我總寄望靠着持之以恆的言語治療練習,也許身體會作出調整,例如聲帶自行補償移位來改善情況。因此,我不傾向急就章地讓老婆接受聲帶手術。坦白說,對於趙醫生斷言從未見過有像她這類聲帶癱瘓的病人自然痊癒,我實在抱有懷疑的態度:他到底是用了多少時間去觀察而作出這個結論?

然而,言語治療似乎並沒有帶來期待中的效果,事實上,我很少看到她在家練習,每次也是在我的要求下,她才勉強練習片刻。她說練習時喉嚨劇烈的震動感覺很痕癢,難以忍受,所以很抗拒練習。可是,另一方面,不知是否從言語治療獲得的「啟發」, 她卻又喜觀突然用力說話,結果適得其反,通常都是狂咳。至於言語治療的覆診,她去了幾次以後,聲音還是沒有明顯的改善,言語治療師無奈地說已經沒有什麼可幫到她,於是結束了這個治療。